暗月DarkMoon

不存在十全十美的文章,如同不存在彻头彻尾的绝望。

【利威尔bg】The Hunger Games(十八)


(十八)


这注定是一个无法宁静的夜晚。利威尔高烧不止,我根本没有办法安心去睡觉。我一会儿给他喝退烧药,一会儿吻他,一会儿又替他更换敷在额头用来降温的绷带。他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了,衣裤湿乎乎地粘在滚烫的躯体上。我怕他感冒加重,便把他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,稍作清洗后晾在洞内一块还算干燥的岩石上。


做完这一切的时候东方已经接近鱼肚白了,利威尔的呼吸终于算是平稳了下来,额头不像炭火那样滚烫了。体力不支的我长舒了一口气,靠在洞壁上打算休息一小会儿。现在天才刚蒙蒙亮,短暂地休息一会儿应该不碍事。


我实在太累了,累到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。要是有人这个时候发现了我们藏身的山洞,我和利威尔准没机会活下来。不过幸运的是,直到我猛然在睡袋里惊醒时,我们都安然无恙地活着。


“醒了?”耳边传来利威尔的询问,声音要比昨天听起来精神许多。


“我怎么会……几点了?”我挣扎着要从睡袋里爬出来,但是脑袋一晕,又摔了回去。利威尔皱了皱眉,又把我露出来的胳膊塞回了睡袋。


“好好休息一会儿,现在才不到七点的样子。”


“你没事了吗?”我盯着利威尔的脸问道。他的脸色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地苍白,但是比昨天更有血色了。从他刚刚抓住我手腕时的体温来看,似乎也没有继续在烧下去了。


“已经没事了,”利威尔把左腿的裤脚挽了上去,给我看他的伤口,“伤口已经结痂了。胳膊和腹部也是。”


“这样……”我垂下了眼眸,忽然想起了什么,“不行,老待在一个地方太危险了,我们还是……”


“艾瑞斯!”利威尔的语气严厉了起来,“要怎么样你才能乖乖听我的话?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老实给我睡两个小时,不然我就把药箱里的安眠糖浆给你灌下去。”


我的肩膀哆嗦了一下——就算意识再不清楚,我也知道以利威尔的性格他是干得出这种事的。我只好听他的话重新把脑袋缩进了睡袋里,乖乖地闭上了眼睛。


“躲避变种野狗追击的时候你也弄得浑身是伤了吧,我可不会像你那样耐心地去照顾一个麻烦的病人,所以好好在这里养精蓄锐。我会在周围警戒,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会叫醒你。”利威尔的语气依然严厉,但是右手却安慰似的抚上了我额前的乱发。他像抚摸一只小动物那样抚弄着我的头发,我想睁开眼睛去看看他现在的表情,却被他盖住了眼睛。


“不许睁眼。”他说。


“是……”我没好气地嘟囔着,在他的温柔的安抚下慢慢地睡了过去。

 

 


刺眼的太阳光线透过藤蔓的空隙射入山洞,仅仅是几缕光线就足以晃的我睁不开眼。睡袋内部是我比我体温略高一点的舒适温度,我翻了个身,本想再继续舒舒服服地睡下去,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对的地方,猛地睁开眼一骨碌爬了起来。


利威尔正盘腿坐在一块光滑的岩石上,背对着我。他的面前似乎是一口热气腾腾的小锅,里面煮着一些不知道是野兔还是野鸟之类的肉,混合着杂菌和迷迭香的味道。


“你怎么都不叫我?”我咕哝着,手脚麻利地从睡袋里爬了出来,把晾在一旁的外套穿好。看起来利威尔帮我洗好了它,衣服上还带着淡淡的皂角叶的香味。


“因为没有那个必要,”利威尔淡淡地说道,“也就只过去了三个小时不到而已。”


“三个小时?可这明明……”


“啊,大概是那群人把时间系统调快了吧。”利威尔用一段小树枝搅了搅锅内的汤,我这才看清楚用来盛汤的小锅原来是降落伞的银色小球。利威尔暴力地掰开了它,把它分成了两个半球形的小碗——真不愧是利威尔。


“大概观众对阿克曼先生生火做饭的样子不太感兴趣,只想看他去和野狗战斗。”我耸耸肩,并着腿坐到了利威尔的身边。利威尔哼笑了一声,取下一个小碗,垫着外套递给了我。


我轻轻地吹了吹浮在肉汤表面的白色雾气,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。很烫,但是味道很好。汤里面是野鸟肉,大概是利威尔一大早拿着我的弓箭去打的。


“昨天的面包还有吗?”我记得我们昨晚只分了一个面包,应该还有一个的。


“嗯,”利威尔把整个面包递给了我,“你都吃了吧,我喝汤就够了。”


“不要,”我干脆的拒绝了他,把面包从中间一分为二,塞到了他的怀里,“你才是应该恢复体力的那一个,怎么说也要吃一点东西。”


“……真是拿你没办法,”利威尔叹了口气,咬了一口已经放的有些干硬的面包,“别老拿我当伤员对待啊,小鬼。”


利威尔的话里夹杂着些许无奈,我垂下了眼眸,“不……只是……”


洞外忽然传来了好像受惊的动物窜过发出的声响,打断了我没有说出口的话。利威尔立刻警觉地放下了手中的食物,灭掉了燃烧着的篝火后抓起了一旁的武器。利威尔给了我一个眼神,我点点头,拿起弓猫着腰跟在了他的身后。


利威尔侧着身子,用长刀挑开了一缕藤蔓,皱着眉看向洞外。一头棕色的小鹿站在溪流旁的浅滩上,歪着脑袋盯着利威尔看了一会儿,然后蹦蹦跳跳地跨过溪流,消失在了河流对面的树林之中。我松了一口气,看起来那似乎不是什么变种野兽,只是一头普通的小鹿。


“吃完东西就走吧,这地方的确不能再多呆了,”利威尔收起了刀,忽然转过身看向我,“你刚刚想说什么?”


“啊,那个,”我咬了咬嘴唇,犹豫了一下,仰起头看向他,“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关照我,不管是在地下区还是在这里,所以偶尔我也想照顾一下你……”


利威尔皱着的眉头微微有些放松。他看着面红耳赤的我,说道:“我以为你知道我和莉娅在一起时,会想杀了我。”


“嗯……也不是没有想过……”我窘迫地别过了红的快要发烧的脸,小声地嗫嚅道。


“是吗?如果我真的背叛了你,你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足为奇,”利威尔眯起了眼睛,淡淡地说道,“但是现在你不需要想那些无聊的东西。去把你的食物吃掉,然后快点离开这里——如果你不想成为什么变种野猪变种野狼的饵食的话。”


我刚想辩驳自己并没有多想,就被利威尔投以了一个严厉的眼神。我缩了缩脖子,乖巧地走向了那堆还在闪着微弱火星的篝火堆。

 



利威尔腿上的伤似乎还没有完全愈合,在丛林中行走的时候,他一直抿着嘴唇装作没事的样子,但是额头上渗出来的细汗还是出卖了他的不适。我们走了大概有五六公里的路,在走到那片似曾相识的鸢尾湖时,我强行让他停下来休息一会儿。


“伤口怎么样了?”我把装了水的水壶递给他,问道。


“有点痒,好像苍蝇的卵在啃噬腐肉。啧,真恶心啊,这种感觉。”利威尔猛灌了一大口水,叹了口气说道。


我忍不住轻笑了一声。很利威尔的回答。


“小时候我被胡蜂咬伤的时候,浑身起了疹子,非常痒。爸爸为了不让我去挠伤口,强行让我在夏天带了一周的厚手套。等到我蜂伤好了,两只手也都起痱子了。”


利威尔淡淡地笑了。他笑起来要比他板着脸要好看许多。


“哼,我以为你从小到大都是你父亲的掌上明珠,没有想到你在地上也会有受伤的时候。”


“才没有,爸爸他对我一向很严格,有的时候比肯尼还要严格,”我不满地嘟囔着,但是想起父亲内心又柔软了下来,“但是他也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。他不仅爱我和妈妈,也爱着地下区的一切。但是这一点,我永远都无法做到。”


利威尔静静地注视着我。我继续说了下去。


“比起地下,我更喜欢森林一些。因为在森林里,我可以找到绝对的自由。我可以去跑步、打猎,哪怕只是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干,也不会有人打搅我。只有在那个时候,我才能真正支配自己的时间,还有身体。”


“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绝对自由的,”利威尔说,“哪怕只有一个人,也会为了生存而和其他生物争夺阳光与养料,所以追求绝对自由本就是个伪命题,人类能够触及的只有相对自由而已。”


“大概吧,”我笑了笑,“现在走出饥饿游戏的森林就是我向往的自由。”


一只嘲鸫掠过了我们的头顶,在空旷的地面上投下了一抹转瞬即逝的阴影。它长了翅膀,可以飞出饥饿游戏的赛场。但也说不准会被我们这些人类射落,成为用以果腹的盘中餐。它不知道自己的命运,就像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走出这片森林一样。


“在你出生的时候,我曾经抱过你。”利威尔望向面前那片蓝紫色的鸢尾草地,冷不丁地开了口。我吓了一跳,睁大了双眼疑惑地看向他。


“喂,别露出那样愚蠢的表情,”他轻轻地敲了敲我的脑袋,“你应该知道的吧,我跟妈妈还有肯尼在地上生活过几年。就是在那几年里,你的母亲生下了你。”


我忽然想起来了。肯尼是第五十五届饥饿游戏的获胜者,利威尔当时只有六岁,当然会跟着他住在胜利者村。胜利者村也只有我们两户人家,他见过我的父母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。


“那个时候你刚刚出生,只有这么一点,”他用两根食指比划了一下,“那个时候我也只是一个小屁孩。让一个小鬼去抱另一个刚出生的小鬼,那感觉还真是奇妙啊。”


“希望那个时候我没有吓到你,”我笑了笑,“听说刚出生的小孩子都很丑,而且很脏。”


利威尔嗤笑了一声,然后敛了笑容,认真地看向我。


“你没有见过你的妈妈,但她是一个很伟大的人,因为她把你带到了这个世界上。无论她在哪里,都会希望你能活下去。所以,不要让她失望。”


利威尔严肃的眼神让我的心脏一颤。沉默了片刻,我轻轻地开了口。


“谢谢你,利威尔。就像我说过的那样,我会把胜利带回地下区的。我会成为他们的骄傲的。”


利威尔宽慰似的拍了拍我的脑袋,就要起身去湖旁给水壶灌水。我连忙阻止了他,告诉他这点小事让我来做就好。


“一会儿再给你的伤口上点药吧,虽然肯尼只给了治疗蜂伤的药,但是成分应该差不多……利威尔?”


身后忽然传来了沉闷的身体碰撞的声响,我慌忙抓起放在一旁的弓箭,从草丛里站起了身子。我惊恐地发现利威尔正和一个瘦高个的男孩纠缠在地上。那个瘦高个戴着兜帽,强壮有力的双手攫着利威尔的手腕,右脚正狠狠地踩在利威尔那条受伤的小腿上。


我拉起弓弦的响声让两个扭打在地上的人都有了瞬间的分神。仰头的那一刹那我看清了那男孩的脸——是亚鲁凯鲁的男孩,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跟在了我们身后。利威尔到底反应快一点,抬起左腿踹在了那个那个男孩的腰腹上。那个男孩痛苦地闷哼了一声,但是丝毫没有放松抓着利威尔的双手。


“放开他!”我瞄准那男孩脑袋的手有些微微颤抖,却依然强壮镇定地朝着他狠狠地喊着,“不然我立刻让你的脑袋开花!”


那个男孩冷笑了一声,手腕一扭,把利威尔从地上揪了起来。我才发现他的右手正握着利威尔的长刀。他把利威尔的双手抓在了他的身后,右手的刀刃抵在他的咽部。那个暴徒的右脚仍然踩着利威尔的右腿,并且狠狠地在地上扭踩着。利威尔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抑制的痛苦的神情。


“我再说一遍,放了他!现在!”我快被愤怒燃烧得失去了理智,拉满弓弦冲着眼前皮笑肉不笑的亚鲁凯鲁男孩狂吼道。


“你如果放松弓弦,我会立刻杀了他,”亚鲁凯鲁男孩的刀刃割破了利威尔颈部的皮肤,“你可以比比是你的弓箭快,还是我的刀子快。”


“你敢动他一下试试!我一定会杀了你!”


“艾瑞斯!”亚鲁凯鲁的男孩还没有说话,利威尔的吼叫就已经响在了耳边,“冷静一点!”


“对啊,小女孩,冷静一点,我打不过你们两个人,我只是来和你们做个交易的。”


我咽了口唾沫,仍然死死地盯着利威尔和亚鲁凯鲁的男孩。


“你想要什么?”过了半分钟,我冷冷地开口问道。


“把你刚刚说的治疗胡蜂的药给我。”


“什么?”我皱了皱眉头,“可是你并没有……”


“是和我同区的女伴。嘁,麻烦的女人,她现在被胡蜂咬伤了,快要死了,”男孩咧着嘴一笑,“我原本打算去宙斯角碰碰运气,结果没想到这里就有,真是省了力气了。”


我沉眸看向亚鲁凯鲁的男孩。他瘦长的脸和细眼让我想起了狡猾的狐狸,一如他的性格一般。大概刚刚在洞外他就发现了我们,一路尾随我们到了这片露营处。他偷听了我们的对话,原本他可能打算趁利威尔卸下防备的时候直接杀了他,抢走我们的背包,但是没想到我的反应速度竟然这么快,于是便转换了策略,挟持了利威尔。


治疗蜂伤的小药膏被我随身带着,现在就装在我裤子左边的口袋里。我犹豫了一下,从口袋里取出了药盒。


“听着,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,”我瞥了一眼利威尔,捏着药盒沉声说道,“我会把药盒交给你,但是你要是敢动利威尔一根头发,你和你的女伴都别想活下去。”


“没问题,”他看了眼身下大口喘息着的利威尔,然后抬眸看向我,“把你手上的药膏放在我面前的那块石头上。我拿了药膏,走到五十米外就会放了他。”


“好。”


我左手握着弓箭,右手拿着圆形的小药盒,一步一步慢慢地向亚鲁凯鲁的男孩靠近。利威尔没有说话,而是垂着头跪在地上。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,包括我。


我在亚鲁凯鲁男孩鹰一样锐利的注视下停住了脚步,缓缓蹲下身来把药盒放在了那块覆了青苔的灰白色石头上,然后又缓缓地向后退了几步。我高举双手,示意并没有要攻击他的意思。


他点了点头,看起来他对我的反应十分满意。他松开了抵着利威尔喉咙的小刀,探身向前去够放在石头上的药盒。就在这个时候,利威尔猛地向上一顶,正中亚鲁凯鲁男孩的下颌。他痛苦地闷哼了一声,还没等他来得及站稳,利威尔就像一条蛇一样灵活地滑出了他的束缚,随即一脚踹向了他的腹部。


这次是完全没有留力的、毫不留情的飞踹,就像对待那些穷凶极恶的野狗一般——我甚至能听到亚鲁凯鲁男孩肋骨断裂的声音。受到猛袭的男孩一下子吐了出来,利威尔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。


“嘁,脏死了。”利威尔一边向男孩走去,一边用嫌恶的语气咒骂道。我正想松一口气,却发现伏在地上的男孩动作有些不自然。


“利威尔!小心!”


被男孩压在身下的长刀咻得一下,几乎贴着利威尔的皮肤划过他的脖颈。利威尔的瞳孔骤然收缩,再反应过来时那个男孩已经抢了药膏,踉踉跄跄地逃向森林深处。


“喂,你这混蛋!”


利威尔正要抬腿追去,又一道利刃划破了焦灼的空气,直直地射中了仓皇逃离的亚鲁凯鲁男孩的后颈。迸射出来的鲜血洒了一地,男孩还来不及发出哀鸣就倒在了灌木丛中,身体不住地抽搐颤抖着。


我依然保持着射箭的姿势,面无表情地死死盯着那个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男孩,就像在看一头牲畜。


“艾瑞斯,你……”利威尔的脸上露出了不加掩饰的震惊。


“你没事吧,利威尔。”我放下了弓箭,垂下眼眸看向利威尔的右腿。有斑斑血迹洇湿了他的长裤,伤口恐怕又裂开了。


“……我没事。”


利威尔沉默地盯着我看了一小会儿,然后一瘸一拐地走过来,伸出双臂揽住了我。


“做得很好,艾瑞斯,”他扣着我的后脑勺,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胸前,让我不要去看那个男孩的尸体,“已经没事了。”


我丢下了手中仿佛沾了血的弓箭,紧紧地抱住了利威尔。仅仅只是一瞬间的放松,崩溃的泪水就无法抑制地从眼眶里滑落,我痛苦地在利威尔怀里压抑着哭声,嘴唇都被咬破出了血。利威尔的脸颊贴着我的鬓角,扣着我后脑勺的手缓缓向下移去,轻轻地拍打我冰冷的脊背。


“做得很好,艾瑞斯。”他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。

 

 


女孩还在怀中哭泣,而身后已经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炮声。利威尔微微抬起了头,看向湖边那些笼罩在血色夕阳下的摇曳着的鸢尾花。


鲜血终究还是染上了那些蓝紫色的花瓣啊。他闭上了眼,在内心叹息道。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TBC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艾瑞斯的性格是善良、温柔、敏感,有一点小傲娇和小调皮那种,在面对困境时我愿意将她称为“事前坚强,事后软弱”,即可以为了自己珍视的人牺牲一切,但是过后又会自责难受。她在面对利威尔受到要挟时会疯了一样的丧失理智,也会为了保护他毫不犹豫地杀人,但是她内心深处“不愿意杀人”的良心会在事后狠狠地折磨她(有点像阿尔敏为了让毫不犹豫地开枪,但是过后又会很自责自己杀了人)。

像创哥一样,我也想挖掘我笔下的人的另一面,塑造出有缺点但是不讨人厌的女孩子。像艾瑞斯这样的女孩其实很真实,尽管自己内心深处接纳不了、甚至会讨厌这样的自己,但是为了所爱之人,她依然会克服内心的恐惧,坚定地弄脏自己的双手。艾瑞斯一直觉得对利威尔的感情是模糊的仰慕和暗恋,但其实在他给她面包、“鼓励”她活下去的时候,名为“爱”的种子就已经生根发芽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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